青春
- 賴研
- 2019年3月23日
- 讀畢需時 2 分鐘

記憶中那是一個充滿變化幻想的年代, 公車還有前後門和車掌小姐, 舊書攤還偶爾有幾張暴露的照片總被撕下來, 剛考上高中的我, 從桃園鄉下來到了台北, 想要寄宿在親戚家裡。
舅舅住在板橋宏國社區, 從小對我就很好, 第一次吃蘋果和葡萄乾都是舅舅給的。天真的媽媽就理所當然的認為, 舅舅可以讓我住他家裏, 但是當我看到舅媽嚴厲的眼神, 就知道不可能的。
和父親在黃昏中轉往第二個可能的棲身之處, 東園街阿姨的家。等待的是台北人一樣的客氣和清楚的暗示。
那時候沒有這麼方便的聯絡方法, 父親卻還是胸有成竹, 帶我到廈門街一個同鄉的家, 想來是他心中最後的備案。裡面住著好幾位來自家鄉的高中生, 父親帶我到南昌街買了書桌和椅子, 還記得父子兩人抬著桌椅走過好幾條街,我就這樣住進了這棟同鄉租來的日式建築, 廈門街 123巷。

四十年過去,老同學笑容依舊,各顯人事俱非的蒼老與無常。內心猶如少年,一路敞亮。這群離開了沙漠多年的駱駝,還是執著任性如當年。

有一張高一的照片,自己在照片中還是慘綠少年的樣子。先天下之憂而憂,後天下之樂而樂。這一年是台灣強人政治的分水嶺,我被記了兩次小過。一次是三二九青年節,來不及趕到圓山呼口號,一次是沒能到中華路路口恭送一代偉人。
照片裡的同學有的走了,有的失去聯絡。當時存在的現今已慢慢不存在,如此決絕又如此多情。
少時相濡以沫,老來相忘於江湖。人生一路丟了這個,撿了那個,最終都是一頭白髮,滿臉皺紋,當然有些人還多了些風霜雨雪,像行李箱上貼滿了各地的標籤,既訴說著精彩,又傳達著一種寂寞 。
誰真的記得旅行的意義?
在乎的是你的一路同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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