頑抗:陽光普照
- 賴研
- 2020年1月12日
- 讀畢需時 3 分鐘
鏡頭後的真實人生 第十一章

[節錄自維基百科]
阿和因被黑輪欺負,找上了菜頭砍黑輪,但阿和以為菜頭只是開玩笑,想不到真的直接把黑輪的手掌砍斷掉在熱鍋裡,因此阿和和菜頭進入了少年輔育院,在阿和入院之前,小玉已懷有小孩,於是他們在少年輔育院裡簽結婚同意書,出院之後阿和展開了嶄新的人生,到處找工作,都因為他剛從輔育院出來而四處碰壁,於是他到了朝哥的洗車廠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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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否有刻意的漠視或是無心的掩飾,所有男人大概都到五十歲之後才能懂得另一個比他更老的男人。
最近出了一本無足輕重的小書,忘了感謝一個在我小學時,磨了墨,提了筆寫下秋水共長天一色的他。是的,是他在我的心中種下了文學的種子,人世間的種種不合時宜,讓他一肚子的雪月風花默默隱藏。
父親,始終是最難被兒女理解的男人。我自己何嘗不是?那幾年父親身體每況愈下,已經沒辦法言語。有一次回到桃園老家,他看到了我回來,嚎啕大哭,讓我十分驚惶,有種預感, 那是他用盡全力在用哭聲跟我告別。
父親中風後,行動比較不便但是尚能言語,有一次陪他上洗手間,他突然跟我說他這輩子沒好好對待我。我不敢抬頭,一時恍神,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。我懂,父子之間其實也是不用說抱歉的。男人要五十歲才能懂父親吧,我當時想。
跟父親從小就有距離,那個年代的父親不懂得怎麼疼愛孩子。父親從來不會讚美我,血液裡流動著他給我的基因,另一半的基因卻驅使著我離他遠一些。
他的書法寫得很好,溫潤之中暗藏著一點顏真卿的風格。最常寫的兩句是,<王勃-滕王閣序> 落霞與孤鶩齊飛,秋水共長天一色。一種讀書人的灑脫自在。
工作後我完全以自己為中心,父親對我而言猶如在另一個星系。這時開始可以回大陸探親,一群老先生老太太忙的不亦樂乎。我因為服務單位的關係,都不能陪父親返鄉直到他第一次中風。第一次回廣東梅縣老家,看到他出錢蓋的房子,還有一塊牌匾上面是父親那熟悉的書法。我才開始知道他其實有一個我從未觸及,或者說故意看不見的世界。
父親跟著一村子的年輕人,當時都還是十六七八歲,因為各種原因,可以說得不能說的原因到了台灣。出門時家人都不太清楚,祖母為此眼淚不知道流了多少,慢慢眼睛就壞了。
他可能也以為到台灣就是短期背包客,不想一待就是四十年才能回家。總覺得父親的心是在遠方某處遊蕩,直到我回到那一個山巒起伏的粵東窮鄉僻壤,終於明白我真的不了解他。他的形象在家鄉跟在家裡實在差距太大了,在家鄉他談笑風生,妙語如珠,在家裡他總是緊繃者臉,像一座沉默的火山。原來一道黑水溝,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一切,瞭解來的太遲。
爸爸走了的感覺如同一個燦爛的秋天,滿山秋色落盡風華。「死」用一種直接的方式告訴了我何謂「生」。 殷殷北望,我和父親一樣,蜉蝣一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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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覺得這個世界已經遺棄了你,那麽你應該是太自大了,世界從未正眼看你看我。
我們跟螞蟻唯一的不同只是大小,記住這一點,然後擦乾沒有用的眼淚,繼續前行。
如果覺得記憶欺騙了你,那麽你應該是誤會了,記憶從未對你我許下不變心的承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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